然而就在崔佩琳索率領制裁者部眾趕回總部之時,發生了兩件事情。
第一件事是曹以忠在片刻間被黃景岳轟成了焦炭,當場斃命;第二件事是他們聲勢匆匆地趕路,引起了洛伊的注意。
*****
黃昏的餘暉安靜地灑落在校園的紅土上,這時早已過了放學時間,但校門口卻不見以往那些年輕女孩的身影。
因為那些年輕女孩都還坐在教室裡,坐在她們的座位上沒有動靜;她們應該是青春飛揚的,比如說在上課時間傳紙條,下課時間手勾手一起去上廁所,在木桌上刻下暗戀的人的姓名。
但是現在坐在位子上的她們,卻完全失去了那份美麗的氣息。
她們的皮膚變得又乾又皺,眼眶深深凹陷,表情扭曲變形,猶若斷線的娃娃般攤倒在木椅上。
每一棟校舍,每一層樓層,每一間教室,每一個班級,都呈現著這般情景。
她們死了,在生前她們是洛伊眼中的佳餚;然而現在,她們只是乾枯的殘渣。
不過就在最靠近外圍街道的校舍的五樓的走廊盡頭的教室內,還有三十八位女學生尚未罹難;這是最後一個班級了,她們一一坐在位子上不敢起身逃跑,因為導師的死亡過程她們都盡收眼底,她們都曉得講台上這名外貌俊美的金白長髮男子手段如何狠絕。
同時,女學生們也絲毫不會去懷疑這一切的真實性。
即使從這名男子踏進教室的那一刻開始,整件事就充滿了強烈的荒謬;但那黑板上的滴滴鮮血,以及掛在粉筆溝上的肉塊、腦漿,都一再的提醒她們別輕舉妄動。
每一位女同學都坐在位子上拼命顫抖著,比較膽小的人甚至忍不住嘔吐在桌面,或是在木椅上屎尿失禁,散發出一股近乎腐敗的惡臭氣息。
「別想著要抵抗,否則立即會變成這樣。」洛伊環視這群因恐懼而醜態盡出的女孩,忽然手掌一翻,削去了距離他最近的一位女孩的頭顱,瞬時之間鮮血如注般衝上了天花板,染紅了日光燈與風扇;而這名女孩的幾個好友眼淚奪眶而出,率先發出尖叫。
「安靜。」洛伊一瞪,轉眼間肅殺的絕對寧靜再度降臨。
他滿意地勾起一抹輕蔑的笑,他對於如何掌控人群的恐懼、並且使之不引起騷動的技巧已經掌握得相當熟練;當然,這樣的成果背後業已犧牲了不知多少數量的人命。
洛伊信步走著,只見他白袖一撫,女學生們便成了一具具的乾屍;他一排一排的享用,偶爾順手解決幾個承受不了恐懼而起身抵抗的無知孩子,他就像優雅的死神那般緩緩收割生命,直至最後一排的最後一位女同學。
「不要……天父,救救我……救命……」女孩縮在座位上,嘴裡喃喃有詞,臉上全是凌亂的淚跡;眼看著洛伊的大掌就要往自己覆下,她曉得在接觸的瞬間即將迎接死亡的衝擊,未知的恐懼幾乎絞碎了她的神智。
然而就在這時,洛伊突然停下了動作。
他轉頭望向窗外,絕美的側臉印上了夕陽的光輝,黑得不見底的眼瞳中凝聚著無盡的神秘。
洛伊所注目的,正是遠在兩條街道外的制裁者主力小隊。「是他們?」
他收回了大掌,坦白說他也不是非得吃的乾乾淨淨才行;其實他早就已經在這過程中補充了足夠的精力……
於是他毅然決然的轉身,破開窗口往天空飛去。
坐在椅子上抖得不能自己的女學生緩緩張開了眼,她這才曉得自己躲過了一劫;只是她的精神狀態早已支離破碎,當她環視這些上節課還一起歡笑一起哭泣的同班同學時,她終於崩潰。
她瘋了,掉入比死亡還要痛苦的絕望深淵,永生不得赦免。
*****
只是飛上天空的洛伊絲毫不介意那位女孩的心理狀況,畢竟人類之於他,不過就像幾隻螻蟻罷了。
「那些傢伙怎麼了?」洛伊飛至一定高度後便停在半空中,俯視著那些在街道上飛奔的黑衣人;但只消幾秒後他便失去了興趣,畢竟人類世界的紛紛擾擾都不干他的事,他只想踏上世界的頂端,成為至高無上的神。
於是他撫袖轉身準備離去。然而就在這時,他看見了遠方天空中的一條白龍;同時白龍的主人也看見了洛伊。
「炎沖?」
「洛伊?」
又是一次的巧遇,不過這巧遇卻一點也不牽強,畢竟天空視野極佳,只要能夠立於制高點,便能輕易的望見任何人事物。
「哈。」洛伊綻出邪笑,遇見昔日宿敵自然分外眼紅,尤其現在身體狀況已調整至最佳狀態,豈有不上前殲敵的道理?
「那是洛伊?」炎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因為現在的洛伊渾身包覆著暴虐的血腥之氣,與之前那股霸道截然不同;於是他繃起了肌肉,因為他曉得將會有一場硬戰到來。
在被夕陽染紅的蒼穹中,一道白色身影直直往河濱公園飛射而去,而另一道紅色身影則是燃起了烈火準備迎擊。
幸好在這場驚天動地的戰鬥開打之前,林鎮凡便被炎沖下放到河濱公園的堤防上;他擔憂地仰望著遠方急速奔來的白影,一方面又慶幸這場衝突是在人煙稀少的河濱公園開戰。
「領死吧,妖怪!」洛伊猛喝一聲,右掌爆出白光。
「放屁!」炎沖祭出烈焰,沸騰了方圓十呎的空氣。
然而就在他們交鋒的那一剎那,一道洛伊、炎沖、林鎮凡俱意想不到的身影,突然降臨。
留言列表